1.裁判书字号
一审判决书：甘肃省白银市中级人民法院（1995）白中法刑初字第05号。
再审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：甘肃省白银市中级人民法院（1995）白中刑再初字第3号。
二审刑事附带民事裁定书：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（1995）甘刑再终字第219号。

2.案由：张某等抢劫案。

3.诉讼双方
公诉机关：甘肃省白银市人民检察院，检察员魏银堂。
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：曹某，女，21岁，汉族，甘肃省景泰县人，白银华阳机电供销公司临时工。
被告人（上诉人）：张某，男，汉族，生于1965年8月4日，安徽宿县人，无业，住白银市白银区。1989年8月因盗窃被决定劳动教养3年，后被保外就医；1991年9月17日因吸毒又被决定劳动教养3年，未执行即保外就医。1994年7月14日因本案被逮捕。
一审、再审、二审辩护人：俞剑彬，甘肃省白银市天利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被告人（上诉人）：李某，男，汉族，生于1964年11月9日，辽宁清源县人，系白银公司选矿厂工人，住白银区。因本案于1994年7月29日被逮捕。
一审、再审、二审辩护人：脱敏忠，甘肃省白银市天利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4.审级：再审、二审。

5.审判机关和审判组织
一审法院：甘肃省白银市中级人民法院。
合议庭组成人员：审判长：张志强；代理审判员：张勇儒、佟黎明。
再审法院：甘肃省白银市中级人民法院。
合议庭组成人员：审判长：蒲海贵；审判员：陈国瑞；代理审判员：李仲杰。
二审法院：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。
合议庭组成人员：审判长：吕效武；代理审判员：张佛海、孙伟。

6.审结时间
一审审结时间：1995年3月27日。
再审审结时间：1995年10月13日。
二审审结时间：1995年11月23日。

1.一审诉辩主张
（1）甘肃省白银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称
被告人张某、李某于1994年7月1日、7月5日，在白银市公园路市场、白银百货大楼两次盗窃个体户衣服被发现，为逃脱抓捕，持刀重伤1人，轻伤1人，轻微伤2人。检察院认为上述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充分，二被告的行为触犯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一百五十条，已构成抢劫罪。特提起公诉，请求依法惩处。
（2）被告人的答辩及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
被告人张某及其辩护人认为：起诉书指控张某抢劫事实属实，但张某认罪悔罪态度较好，应予从宽处理。
被告人李某及其辩护人认为：起诉书指控李某犯抢劫罪不当；虽有盗窃行为，但情节轻微不构成犯罪，应宣告无罪。

2.一审事实和证据
甘肃省白银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公开审理查明：
1994年7月1日18时许，被告人张某、李某在白银区公园路市场个体户曹某的推位前，见曹不在，张某乘机盗窃曹摊位上挂的女式夹克衫1件，交给李某，后两人离开。当二被告人再次来到曹某摊位前时，曹某发现并问李某手里拿的衣服是哪来的，张某从李某手里夺过衣服，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，在曹某腹、腿部猛刺二刀，又劫取曹摊位上衣服2件，俩人逃离现场。曹某经送医院抢救，脱离危险，被致成重伤。
1994年7月5日18时许，被告人张某、李某在白银百货大楼三楼，张某乘服装个体户郭某等人不备，盗窃衣服2件，交给李某让其先离开现场。作案时被服装个体户彭某发现，彭即提醒郭某。张某掏出匕首，对彭进行威胁。此时，郭某、姚某、蔡某见李某拿着衣服离开，便去追赶，在白银区友好路家属楼区蔡某追上李某，从李手里要来被盗的衬衣1件，张某从后边赶来，手持匕首刺伤郭某右肋缘及双下肢5处，刺伤姚某腰部、蔡某左臀部各1处，后二被告逃离现场。经法医鉴定，郭某损伤为轻伤，蔡某、姚某的损伤为轻微伤。
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（1）有被害人曹某、郭某、蔡某、姚某的陈述。
（2）证人白某、彭某等人证实张某、李某盗窃衣服并持匕首刺伤被害人的事实经过。
（3）法医鉴定结论证实曹某的损伤为重伤，郭某的损伤为轻伤，蔡某的损伤为轻微伤。
（4）物证有张某抢劫捅人的匕首一把，抢劫的蓝色、绿色短袖衫各1件。
（5）被告人张某、李某对所犯罪行为供认不讳。
（6）有公安部门的现场勘查，且与证人证言、被害人陈述、被告人供述相互印证。

3.一审判案理由
甘肃省白银市中级人民法院根据张某、李某的抢劫事实和证据认为：二被告虽无事先预谋，但在作案过程中互相配合，在公共场所盗窃财物被发现后，为抗拒抓捕，手持凶器重伤1人，轻伤1人，致2人轻微伤，其行为已构成抢劫罪。被告人张某两次劳教后，不思悔改，继续作案，又是本案主犯，应从重处罚；被告人李某在作案中，虽未直接盗窃他人财物和使用暴力等手段，但携赃转移，为张某持刀行凶创造条件，是本案从犯，从轻处罚。

4.一审定案结论
甘肃省白银市中级人民法院根据认定的事实和理由，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一百五十条、第一百五十三条、第五十三第一款、第二十二条第一款、第二十三条、第二十四条、第六十七条、第六十条和全国人大常委会《关于处理逃跑或者重新犯罪的劳改和劳教人员的决定》第一条第二项，判决如下：
（1）张某犯抢劫罪，判处无期徒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
（2）李某犯抢劫罪，判处有期徒刑3年，宣告缓刑3年。
（3）作案工具匕首一把予以没收。

1.二审诉辩主张
（1）再审宣判后，二被告均不服。张某以能主动坦白交待罪行，量刑过重为由提出上诉，李某以适用法律不当、民事赔偿显失公平为由提起上诉。
（2）白银市人民检察院及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曹某答辩认为，再审法院定性准确，量刑恰当，适用法律正确，请求二审法院维持再审判决。

2.二审事实和证据
二审法院即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经审理，确认了一审、再审判决认定的事实和证据。但对再审时将被害人郭某的伤情重新鉴定为轻微伤认为不当。郭某身受刺创伤5处，体表伤口累计达15厘米，且伤及肌肉深部，造成大量失血，早期休克。故认定一审对郭某的损伤鉴定轻伤正确。

3.二审判案理由
二审法院认为，再审判决认定上诉人张某、李某的犯罪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充分，适用法律正确，再审程序合法。故上诉人张某、李某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。

4.二审定案结论
甘肃省高级人民法院根据张某、李某的犯罪事实和证据，以及上述判案理由，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一百三十六条第（一）项和最高人民法院关于授权高级人民法院核准部分死刑案件的规定，作出刑事附带民事裁定如下：
驳回上诉，维持再审判决。并核准抢劫犯张某死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