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 判决书字号：
一审：长乐市人民法院（2014）长刑初字第355号刑事判决书
二审：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（2015）榕刑终字第5号刑事裁定书

2. 案由：诈骗罪

3. 诉讼双方：
公诉机关：长乐市人民检察院，检察员陈春华
被告人刘某1，男，1958年8月21日出生于福建省长乐市，汉族，文化程度初中，无业，住长乐市。因本案于2011年12月7日向广西壮族自治区钦州市公安局投案，同日被长乐市公安局取保候审，2012年12月3日被长乐市公安局变更强制措施为监视居住，2013年6月3日解除监视居住，同年6月18日经长乐市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，同年7月7日被广西壮族自治区钦州市公安局南珠派出所抓获，同年7月12日由长乐市公安局执行逮捕。现羁押于长乐市看守所。
辩护人卢健，北京大成（福州）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
4. 审级：二审

5. 审判机关和审判组织
一审法院：福建省长乐市人民法院
合议庭组成人员：审判长：郑文钧；人民陪审员：李宝官、刘子达
二审法院：福建省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
合议庭组成人员：审判长：张秀梅；代理审判员：林伟、雷敏

6. 审结时间：
一审审结时间：2014年11月24日
二审审结时间：2015年2月9日

1. 一审诉辩主张
长乐市人民检察院指控：2008年至2009年3月间，被告人刘某1伙同其妻同案人潘某（已判刑）虚构投资房产、店面买卖生意势头良好，需要大量周转资金等事实，以高额利息为诱饵，分别骗得被害人陈某1、张某1人民币450万元、被害人陈某2人民币62万元、被害人陈某3人民币7万元、被害人张某2人民币8万元。
针对指控的上述事实，公诉机关提供了被告人刘某1的供述，同案人潘某的供述，被害人陈某1、张某1、陈某2、陈某3、张某2的陈述，证人张某3、张某4、林某1的证言，相关银行汇款凭证，借条复印件，同案人潘某刑事判决书，情况说明，到案经过、抓获经过，户籍证明等证据材料。公诉机关认为，被告人刘某1伙同同案人潘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，虚构事实、隐瞒真相，骗取被害人陈某1、张某1、陈某2、陈某3、张某2的钱款，计人民币527万元，数额特别巨大，其行为已触犯了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二百六十六条之规定，犯罪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充分，应以诈骗罪追究其刑事责任。提请法院依法判处。
被告人刘某1对指控的犯罪事实及罪名均有异议，辩解他也是被潘某所骗，潘某每次都是在借款后才告诉他借款用于买卖房产，然后要求他在借条上签字，他并未参与潘某的诈骗犯罪。
辩护人卢健的辩护意见是：公诉机关指控的被告人刘某1伙同潘某虚构事实骗取被害人钱款，但本案证据不足以证明被告人刘某1参与了借款行为。（1）本案证据中同案人潘某的供述、证人林某1的证言，体现刘某1在向陈某1、张某1夫妇借款过程中仅是事后补签借条；而被害人陈某1、张某1的陈述之间存在高度一致，甚至于错误都一致，不应采用作为定案依据。（2）被害人陈某2陈述潘某是通过刘某5向其借钱，刘某1未参与，仅是事后补签借条，证人张某3、张某4更体现借款中未曾见过刘某1。（3）被害人陈某3陈述2008年8月时刘某1曾和潘某共同向其借款7万元，而提供的借条是2008年11月2日出具的金额为22万元，刘某1签字为2009年2月17日，且备注为经济担保。公诉机关提供的证据与指控事项无关，不足以认定。（4）被害人张某2陈述刘某1未参与借款过程，仅是潘某给她的借条上有刘某1的签字，不足以认定刘某1伙同潘某实施了诈骗。现有证据不能证明被告人刘某1从潘某的犯罪行为中获取利益。现有证据不足以证明被告人刘某1与潘某存在共同的犯罪预谋。潘某的生效判决中认定潘某的诈骗犯罪事实并未涉及刘某1。

2. 一审的事实和证据
福建省长乐市人民法院经审理查明：
2006年至2009年3月间，潘某（已判刑）虚构其投资房产、店面买卖生意势头良好，需要大量周转资金等事实，以高额利息为诱饵对外借款。在2008年12月起，被告人刘某1以在借条上签字骗取债权人信任的方式协助潘某向陈某1、张某1借款人民币350万元、向陈某2借款人民币62万元、向张某2（张某5）借款8万元。2009年4月2日，被告人刘某1又和潘某共同向陈某1、张某1借款100万元。期间，潘某曾以借新款还旧款方法已归还陈某1人民币5万元，尚余515万元尚未归还。
针对其指控，公诉机关提供的证据有：
（1）被害人陈某1的陈述，总体陈述了潘某以投资房产为由多次向她借款的过程。借款过程具体为：A.2008年12月25日，她借了100万元给潘某，其中20万元是现金，其余80万元是通过转账。此次借条为2张50万元的借条，债权人系其夫张某1，借款人是潘某、刘某1；B.在第一次借款后，潘某又零散向她借了290万元，原本3张借条上刘某1都有签字的，但借条被潘某收回，重新出具的借条则没有刘某1签字；C.009年1月3日至1月7日间，她分3次转账共借了150万元给潘某，其中一笔是转到刘某1帐户。此次借条是2009年1月28日出具的，为一张70万元、一张80万元，借款人是潘某、刘某1；D.09年2月中旬，她借了100万元给潘某，约定3月3日前还款，借条为2张50万元的，借款人是潘某、刘某1；E.09年4月2日，潘某被逼债跪地求她借钱并保证还款，她又借了100万元给潘某。借条是100万元的，借款人是潘某、刘某1。
①2009年4月16日：陈述了上述借款情况，但表示刘某1仅一次到她家借款，具体哪次记不清楚了。
②2012年1月10日：刘某1曾三次与潘某一起到她家里借钱。刘某1跟她说钱是用来房地产周转的，保证绝对不拖欠她的钱，也都在借条上签字确认。另外还有一次是她与潘某、刘某1一起到建设银行营业厅转账，办手续时刘某1在银行门口等，但有当场在借条上签字。
③2013年6月10日：她丈夫张某1有经手上述第五次的借款，当时是潘某跪地求他们，刘某1也在旁不断保证，他们才同意借款。最终是四人一起到建设银行办理的转账，借条是潘某、刘某1当场出具并签字的。同时陈述刘某1曾五次与潘某一起来借钱，每次都保证还款，并当场在借条上签字。
④2013年12月5日：刘某1夫妇共计四次一起向她借钱，即上述第一、三、四、五次借款，借条是当场写的，刘某1当场签字。第五次借款时，张某1有参与。第一次报案时，因报案人众多，她仅是简单陈述借款的事实，没有具体回忆细节、次数。后来公安机关向她调查刘某1的情况时，她才去回忆当时的情况。之后的笔录才是真实的情况。
⑤2014年2月28日：陈述了上述借款情况。同时陈述是刘某1先向她提出借钱，然后潘某才不断找她借钱。上述五次借款中第一、二、四、五次借款时，刘某1都有来，且借条都是当场出具的，刘某1当场签字。上述第二次借款290万元分三笔借出，刘某1每次都有来。上述第三次借款时刘某1没有来，但写借条时是刘某1和潘某一起来的，刘某1当场签字。
（2）被害人张某1的陈述，证明根据借条反映，刘某1和潘某曾5次向他家借款并出具借条。他曾经手其中一次。当时是潘某与刘某1一起到他家借钱，他原本不同意，但经不足潘某哀求，而且刘某1还不断保证。后来他们四人一起到罗马环岛附近的建设银行营业厅，陈某1转了100万元给潘某夫妇。潘某当场写了一张借条，刘某1当场签字盖印。此外，还有一次潘某、刘某1都有打电话求他借款，他当时人在三明，通过他儿媳从山西汇款100万元到陈某1帐户，再由陈某1汇给潘某。
（3）被害人陈某2的陈述，证明2008年12月24日，潘某通过刘某4来向她借钱，刘某4儿子也声称可以担保，她才同意借钱。第一次是2009年1月4日，她借了30万元给潘某。潘某出了借条给她，刘某4有签字。当时刘某1没有来，她也没要求刘某1签字。接着在2009年2月3日，她借了10万元给潘某。经人提醒后，她要求刘某1签字，于是潘某在几天后带着刘某1到她家里签字，两次借款的借条都补签了。当时刘某1还说借钱就是用来房地产生意资金周转的，不会骗她的。2009年2月6日她又借了22万元给潘某，2月14日又借了10万元。这两次借款的借条是她和潘某一起到潘某家找刘某1签字的。借条上的债权人有的是她，有的是她丈夫张某4，有的是她儿子张某6。
（4）被害人陈某3的陈述，证明潘某从2008年8月开始向她借款，第一笔借款7万元，用于投资于房产，当时潘某是和刘某1一起来借的，当时刘某1也在借条上签字。此外，潘某还向她借过2次，共15万元，但具体过程已经记不清楚了。每次借款潘某都当场出具借条，但这些原始借条都已被潘某收回了。2008年11月2日，经结算后潘某和刘某1又重新出具了一张22万的借条给她，刘某1当场签字并保证说投资很赚钱、不用担心。
（5）被害人张某2的陈述，证明2009年1月份，她母亲陈某2让她借点钱给潘某。于是2009年2月5日，她借了8万元给潘某。潘某、刘某1出具了借条给她。
（6）证人林某1的证言，证明潘某常租他的车到长乐市江田镇三溪村、古槐镇洋下村去借款及还款，到长乐市的银行网点存款、转账等。他曾载潘某到福州购置房产，其中一次还是她和刘某1一起去办理的购房手续。潘某向张某1借钱后，因张某1的妻子要求刘某1也要在借条上签字，他还曾载着潘某、刘某1到张某1家里，由刘某1在几张借条上签字确认。
（7）证人张某3的证言，证明2009年2月3日，他曾陪他母亲陈某2到银行汇款10万元给潘某。2009年2月6日借款时，他通过银行汇了20万元到刘某1账户，此次借款出具借条时他在场，借条是潘某签字。他仅在到潘某追债时见过刘某1一次，此外都没有遇到过。
（8）证人张某4的证言，证明他是陈某2的丈夫。他参与了陈某2与潘某之间的第一笔30万元及最后一笔10万元的借款。但借款过程中他都未与刘某1碰面过。
（9）证人林某2的证言，证明潘某曾让她在美国帮忙照顾刘某2。刘某2在国外基本没有工作，潘某还从国内汇款至美国给刘某2作为生活费用。
（10）证人林某3的证言，证明刘某2在2004年7月偷渡到美国。潘某向族亲借了5、6万美金用于支付偷渡费。2007-2008年间，潘某就还清了这些钱。潘某曾通过她寄钱给刘某2作生活费，因她曾说刘某2不工作，潘某就转通过他人来寄钱给刘某2。
（11）借条
①被害人陈某1借条复印件7张及转账凭条复印件4份，以印证其陈述的借款情况。借款金额共计人民币450万元，刘某1均有签字。
②被害人陈某2借条4张及银行存款回单复印件1份，以印证其陈述的借款情况。借款金额共计人民币72万元，但其中刘某1仅在2009年1月4日的借条（30万元）、2009年2月3日的借条（10万元）、2009年2月6日的借条（22万元）上签字。
③被害人陈某3借条复印件1张，以印证其陈述的借款情况。借款时间为2008年11月2日，金额为人民币22万元，刘某1有签字。另借条上写有"2009年2月17日3月17日"、"经济担保"字样。
④被害人张某2借条复印件1张，以印证其陈述的借款情况，借款时间系2009年2月5日，借款金额为人民币8万元，刘某1有签字。
（12）福建众诚有限责任会计师事务所出具的（2012）闽众会专审字027号《专项审计报告》及相关银行凭证，证明潘某与被害人之间的资金往来情况。其中陈某1借给潘某740万元，潘某已于2009年3月27日还5万元，尚余735万元未还；陈某2借给潘某72万元；陈某3借给潘某22万元，潘某已于2008年12月至2009年3月间归还14万元，尚余8万元未还；张某5借给潘某8万元。
（13）购房合同、发票等房产证明材料，证明被告人刘某1于2007年9月14日购买金山一品新筑房产，于2008年12月24日购买长乐城市之春房产；其子刘某32008年3月2日购买马尾君竹明居店面；其子刘某2于2009年2月26日购买长乐蔚蓝国际房产。
（14）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（2010）榕刑初字第111号刑事判决书，认定同案人潘某虚构事实，骗取他人财物计人民币3359万余元及港币5万元，其所借款项部分用于以其丈夫刘某1、儿子刘某2名义分别在长乐市、福州市购买房产、店面等；其中还认定被害人陈某1损失为人民币735万元、陈某2损失为人民币72万元、陈某3损失为人民币8万元、张某5损失为人民币8万元；同案人潘某被判处无期徒刑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，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。
（15）户籍证明，证实被告人刘某1的身份情况。
（16）到案经过，证实被告人刘某1于2011年12月7日在广西钦州市自动投案。
（17）抓获经过及情况说明，证明被告人刘某1于2013年7月7日在广西壮族自治区钦州市钦南区被公安机关抓获。
（18）同案人潘某的供述，供认了她向陈某1、陈某3借款的情况。其中向陈某1借款中，刘某1没有帮助她去借钱。借款后因陈某1要求刘某1要签字，她就跟刘某1说向陈某1借了钱，而且钱已经拿了，让他在借条上签个字。在借款前，她都没跟刘某1说要跟人借钱。签字时，是她带着刘某1坐林某1的车到陈某1家附近的路边签了2张借条。见面时，刘某1跟对方也仅是礼节性的打个招呼。刘某1不曾参与到银行汇款或经手借款。刘某1名下的银行账户是她办理的。（侦查人员表示陈某1反映刘某1曾有一次到其处借款时）刘某1有去陈某1家也只是去玩，并非借款。刘某1没有在她出给陈某2的借条上签字。刘某1没有经手向陈某3借款，但有在她给陈某3的一张借条上签字。当时是陈某3自己跟刘某1联系，要他在借条上签字。刘某1就自己去陈某3家签了一张借条。陈某3还逼她儿子刘某3在借条上签字。福州金山的房产是她与刘某1一起办理的购房手续。蔚蓝国际的房产及马尾区的店面，刘某1也都有与她一起去现场看过。
（19）被告人刘某1的供述和辩解。
①陈某1、张某1与他家里有来往。潘某曾向张某1夫妇借款，每次借款都让他签字确认。他曾问过潘某借款用途，潘某都是说用于投资店面、房产以转卖营利。签字地点，有的是在办理银行汇款时当场签字，有的是林某1与潘某带他到张某1家里签字。经辨认，向张某1夫妇借款的借条上的签名是他签的。潘某向陈某2借款的借条也是他签的。当时是潘某与林某1开车带他到古槐镇洋下村的路边，出借人将借条拿来，他直接在借条上签字确认。这样有签过二三次。2009年2月5日，潘某与张某5办理好借款手续后，到他家里让他在借条上签字确认。经辨认，借条上的签名是他签的。他还曾在向陈某3借款的借条上签字，但都已经还清了。后来陈某3又借钱给潘某的事他就不了解了。潘某原先经营过手扶拖拉机配件销售的店，后来开始替别人介绍租赁、买卖房屋赚介绍费，每个月约有1000多元的收入。他儿子刘某2在2004年下半年偷渡去美国，之前家里经济状况还很正常。在刘某2出国后一二年，潘某才开始为投资店面、房产买卖而大量向社会上的人借款。潘某在长乐市蔚蓝国际买了一套房产，在马尾买了一间店面，在福州金山买了一套房产，买房产时他有和潘某一起去签字。
②潘某常租用林某1的车来往于长乐、古槐、福州等地。他也曾坐林某1的车与潘某到张某1家里及古槐洋下一借款人处签过借条；还曾坐林某1的车去福州金山、马尾购房产、店面。他没有具体经手借、还过钱。潘某让他在借条上签字时，都是说之前的借款都还清了，直到2009年2月到张某1家签字时，他才开始怀疑，也曾问过潘某，而潘某都说过段时间就能还上，但过几天就很多人到家里逼债。他的几个银行帐户都是由潘某在使用。
③他记得有一次是去长乐市古槐镇洋下村的一户妇女那写过借条，并在借条上签字，当时他姐姐陈某4、他、潘某都在场。
④2007年时，潘某说在外有赚到钱，而且城市之春的房贷也快还清了，于是他和潘某就在金山买了一套房产。他认为潘某是通过搞房产中介赚到钱的。
⑤向陈某1借款中，他曾和潘某一起去过一次，当时是他、潘某、陈某1、张某1四人一起到城关的建行营业厅办理的汇款，金额是100万元。借条是当场写的，他也当场签字确认。
⑥陈某3的22万元借条上的刘某1是他签的。他只是在借条上签名确认，但钱款情况他不清楚。印象中确实有在潘某向陈某3借款的借条上签过2、3次字。

3. 一审判案理由
（1）被告人刘某1的供述、被害人陈某1、张某1的陈述证实，三人就借款金额、借款方式、借条出具地点等均印证一致，足予以认定刘某1直接参与向被害人陈某1借款100万元部分。
（2）向被害人陈某1的其他借款及被害人陈某2、张某2的借款部分。虽然被害人陈某1多次陈述刘某1直接参与借款，但缺乏其他证据佐证。被害人陈某1在每次陈述中都对刘某1参与借款的次数予以增加，同时对刘某1行为的陈述亦愈加具体，有悖常理。被害人张某1针对其他借款的陈述，因其未直接参与，仅是依据陈某1陈述或借条进行陈述，不足以印证。被害人张某1虽然还曾陈述刘某1、潘某通过电话向其借款100万元，但被害人陈某1、同案人潘某、被告人刘某1均未曾陈述或供述到，缺乏佐证，该部分不予采信。被害人陈某2陈述刘某1未参与借款，仅是事后补签借条，被害人张某2亦未曾提及刘某1直接参与借款。被告人刘某1供认曾事后补签借条，且已确认涉案借条均系其本人签字，且有同案人潘某供述、证人郑某证言佐证。现仅认定被告人刘某1在潘某向陈某1借款350万元、陈某2借款62万元、张某2借款8万元中补签借条。另，同案人潘某以借新款还旧款的方式于2009年3月27日归还被害人陈某15万元，在诈骗数额应予以扣减。
（3）向被害人陈某3借款部分，现借条内容与被害人陈述无法印证，虽然其也进行了解释，但潘某及被告人刘某1均不曾供述到借款7万元，缺乏其他证据的佐证，无法认定刘某1是否参与该项借款，故对该部分证据不予采用。
一审认为，被告人刘某1以非法占有为目的，在潘某虚构事实骗取他人财物中提供帮助，涉案金额达人民币515万元，数额特别巨大，其行为已构成诈骗罪。被告人刘某1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、辅助作用，系从犯，依法应减轻处罚。

4. 一审定案结论
福建省长乐市人民法院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六十六条、第二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二十七条、第六十四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一、犯罪人刘某1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万元。
二、继续追缴剩余部分赃款，发还被害人。

上诉人刘某1及其辩护人诉、辩称，1、一审认定上诉人直接参与向陈某1借款100万元，证据不足。潘某、林某1陈述证实刘某1从未直接向陈某1、张某1夫妇借款，全部是在借款完成后，陈某1要刘某1补签。陈某1、张某1夫妇指认刘某1参与证据前后矛盾，不能做到确实、充分；2、潘某向陈某1借款350万元、陈某2借款62万元、张某2借款8万元，在潘某诈骗行为全部完成后，应被害人的要求，上诉人在借条上事后补签名，该补签行为不能认定为潘某犯罪行为提供了帮助；3、上诉人对潘某的诈骗行为不知情。请求二审改判刘某1无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