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.裁判书字号
一审判决书：广东省潮州市中级人民法院（2013）潮中法刑二初字第3号判决书。
二审判决书：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（2013）粤高法刑三终字第394号判决书。

2.案由：贩卖毒品案

3.诉讼双方
公诉机关：广东省潮州市人民检察院，检察员：曾莉；代理检察员：陈灵敏。
被告人（上诉人）：蔡某。
一审辩护人：洪文生，广东中矩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二审辩护人：林锦莉，潮州市公职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被告人（上诉人）：黄某。
一审辩护人：陈杰，广东创兴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被告人（上诉人）：方某。
一审辩护人：陈少桦，广东秀博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被告人（上诉人）：洪某。
一、二审辩护人：王宁勋，广东格威（潮州）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被告人（上诉人）：张某。
一、二审辩护人：李宗平，广东凤州律师事务所律师。
被告人：苏某。

4.审级：二审。

5.审判机关和审判组织
一审法院：广东省潮州市中级人民法院。
合议庭组成人员：审判长：林钟彪；审判员：王佳曼；代理审判员：张思进。
二审法院：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。
合议庭组成人员：审判长：周金华；代理审判员：许娟、张伟伟。

6.审结时间
一审审结时间：2013年9月27日。
二审审结时间：2013年12月18日。

（一）一审诉辩主张
1.广东省潮州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称
（1）2011年7月至2012年7月份，被告人蔡某贩卖毒品海洛因、冰毒、麻古给黄某某2、陈某某1、刘某某、黄某某1、陈某某2、卢某某（均另案处理）等人。2012年7月16日，蔡某被公安人员抓获，现场查获毒品13.92克（从中检出甲基苯丙胺成分）。同月17日，被告人张某得知蔡某被公安机关抓获后，在其与蔡某的租住屋发现蔡某二袋准备贩卖的毒品麻古，遂告知被告人洪某并同意其将"麻古"卖掉。洪某将情况告知被告人黄某，黄某即让洪某将麻古交给被告人方某带回家中伺机卖掉。至同月27日，公安人员在方某身上及其住家储藏室查获798粒麻古，共重80.8克（检出甲基苯丙胺成分）。被告人蔡某共贩卖毒品甲基苯丙胺3363.72克、贩卖毒品海洛因2550克，共计5913.72克，被告人黄某、方某、洪某、张某贩卖毒品甲基苯丙胺80.8克，贩卖毒品数量大，其行为均已触犯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三百四十七条第二款第（一）项的规定，均构成贩卖毒品罪。被告人黄某、方某、洪某、张某系犯罪未遂，应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十三条的规定处罚。
（2）蔡某被抓获时，现场查获5枚弹形物品（经鉴定2枚是"五一"式手枪弹，3枚是"六四"式手枪弹）。之前被告人蔡某将其非法获取的59枚弹形物品（经鉴定49枚是"五六"式步枪弹；9枚是"六四"式手枪弹；1枚是"五一"式手枪弹）藏放于其住家保险柜里，并将一把枪形物品（经鉴定系以火药为发射动力的自制小口径手枪）藏匿于其母亲被告人苏某床铺下。被告人黄某得知其丈夫蔡某被公安机关抓获后，在家中保险柜发现该批弹形物品，并于2012年7月18日将该批弹形物品交给苏某保管。后苏某将该批弹形物品藏匿于其自家厕所内，至同月27日与上述枪支一起被公安机关查获。被告人蔡某、黄某、苏某的行为已触犯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一百二十八条第一款的规定，构成非法持有枪支、弹药罪。
被告人蔡某是累犯，且系毒品再犯，应分别依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六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三百五十六条的规定处罚。被告人黄某、方某、洪某、张某、苏某犯罪以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均应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的规定处罚。
2.被告人的答辩及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
被告人蔡某辩称：其被非法取证，其只贩卖了1克毒品给陈某某2。其辩护人提出：（1）指控其贩卖毒品几千克给黄某某2、陈某某1、刘某某、黄某某1等人事实不清，证据不足。（2）其部分供述应认定为非法证据予以排除。（3）其实际贩卖毒品的数量是95.72克，其中94.72克未遂，麻古中的毒品含量低，应从轻处罚。
被告人黄某、方某均对指控无异议。其辩护人均提出：其系从犯，且系犯罪未遂，请对其从轻处罚。
被告人洪某辩称：其没有贩卖毒品的故意。其辩护人提出：其行为应以转移毒品罪论处；其涉及的毒品甲基苯丙胺含量小，且未流入社会。请对其酌情从轻处罚。
被告人张某辩称：其没有同意洪某将麻古卖掉。其辩护人提出：应认定其构成转移毒品罪。
被告人苏某对指控无异议。

（二）一审事实和证据
广东省潮州市中级人民法院经公开审理查明：
1.贩卖毒品事实
2011年7月至2012年7月份，被告人蔡某为牟取暴利，贩卖毒品海洛因、冰毒、麻古给黄某某2、陈某某1、刘某某、黄某某1、陈某某2、卢某某（均另案处理）等人。具体事实如下：
（1）2011年7月至2012年7月份，被告人蔡某多次将毒品贩卖给黄某某2，共计海洛因82.5克、冰毒267.5克。
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①证人黄某某2的证言。证实其从2011年7月份向蔡某购买毒品，第一月差不多买20克冰毒，之后以贩养吸，每两天买一次毒品，每次都是14克冰毒和14克海洛因，一直到2012年7月10日左右，期间有半个月因戒毒没有贩卖。
②证人黄某某3、杨某、洪某的证言。证实其向黄某某2购买毒品的情况。
③证人洪某、刘某某的证言。证实黄某某2有向蔡某购买毒品。
④被告人蔡某的供述。证实其从2011年7月份开始贩卖毒品海洛因和冰毒给黄某某2，第一个月黄某某2购买约10多克冰毒。从2011年8月份开始就每隔三四天购买一次，每次购买3克或4克冰毒，1克或2克海洛因。最后一次是2012年的3月底。
（2）2012年3月份左右，被告人蔡某二次将毒品冰毒共计210克贩卖给陈某某1。
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①证人陈某某1的证言。证实其自2012年开始向蔡某购买冰毒进行贩卖。一次是200克，是在2012年3月份。近一次是在2012年4月15日晚，购买300克好的冰毒及200克次的冰毒。
②证人陈某、洪某的证言。证实陈某某1向蔡某购买毒品的情况。
③被告人蔡某的供述。证实2012年2月底3月初的时候，陈某某1向其买了200克冰毒。2012年3月底的一天，其卖给陈某某110克冰毒。另外，2012年3月份的一天，其介绍"老李"卖给陈某某1200克冰毒，交易时其在场。
（3）2012年2月份至7月份，被告人蔡某多次将毒品贩卖给黄某某1，共计海洛因150克、冰毒160克。
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①证人黄某某1的证言。证实其从2012年2月底开始向蔡某购买毒品。2012年2月底至3月底，共计购买30克海洛因和20克冰毒自吸。其从2012年4月底开始贩卖毒品，向蔡某购买共计冰毒140克、海洛因120克。最后一次是2012年7月13日前后。并证实洪某曾帮其拿毒资还给蔡某。
②证人洪某、卢某某的证言。证实洪某曾帮蔡某向黄某某1收取毒资。
③被告人蔡某的供述。证实其从2012年2、3月份开始贩卖毒品给黄某某1。从2012年4月份开始，黄某某1每隔三四天向其购买一次，每次购买几克冰毒和几克海洛因。洪某曾帮其向黄某某1收取赌资。
（4）2012年初至5月份，被告人蔡某多次将毒品贩卖给刘某某，共计海洛因76克、冰毒304克。
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①证人刘某某的证言。证实其从2011年12月份开始向蔡某购买毒品海洛因和冰毒，分别在潮州体育馆、吉怡路、厦寺、景山市场等十多个地方交易过毒品。其几乎每天都要向蔡某购买毒品，每次购买的冰毒及海洛因都各有三四克，两种共七八克，价格是海洛因每克450元，冰毒每克250元。经相片辨认，刘某某对蔡某进行指认。
②证人洪某的证言。证实其看见刘某某向蔡某购买毒品。
③被告人蔡某的供述。证实其从2012年年初开始几乎每天都贩卖毒品冰毒给刘某某，每次2、3克；海洛因一般二天一次，每次1克。最后一次是在2012年的5月底。
（5）2012年6月，被告人蔡某将1克冰毒贩卖给陈某某2。
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①证人陈某某2的证言。证实2012年7月，其经常向蔡某购买毒品海洛因。一开始每次四五克，后来每次近10克，共有四五十克。
②证人洪某的证言。证实其自2012年4、5月份有看见陈某某2向蔡某购买毒品，一共看过他们交易7、8次。
③被告人蔡某的供述。证实2012年5、6月的一天凌晨4时左右，陈某某2向其购买过1克冰毒。
（6）2012年5月份前后，被告人蔡某在潮州市区三次以每克人民币200元的价格将8克毒品冰毒贩卖给卢某某吸食。
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①证人卢某某的证言。证实2012年4月底、5月底的各一天，其分别向蔡某购买了2克冰毒。2012年5月底的一天，其向蔡某购买了4克冰毒。
②证人洪某的证言。证实其看见卢某某向蔡某购买毒品。
③被告人蔡某作了与认定事实基本一致的供述。
（7）2012年7月16日，被告人蔡某被公安人员抓获，现场缴获毒品共计13.92克（经鉴定从中检出甲基苯丙胺成分）。
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①搜查证、搜查笔录、扣押物品清单及实体照片。证实从蔡某处现场查扣物品情况。
②刑事化验检验报告。证实从蔡某处查获的上述物品均检出甲基苯丙胺成分。
③理化检验报告。证实查扣毒品的甲基苯丙胺含量。
④被告人蔡某的供述。证实其身上携带的上述毒品是其于2012年7月15日晚以每克350元的价格向人购买的。
（8）2012年7月份，被告人蔡某将购得的二袋毒品麻古放在其与被告人张某的租住屋，准备贩卖。同月中旬，张某得知蔡某被公安机关抓获后在租住屋中发现这二袋麻古，遂告知被告人洪某并同意其将麻古卖掉。洪某将情况告知被告人黄某后，黄某即让洪某将麻古交给被告人方某贩卖，方某遂将该批毒品带回家中伺机卖掉。至同年7月28日，方某被抓获归案，现场查获麻古80.8克（经鉴定从中检出甲基苯丙胺成分）。
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①证人卢某某、黄某某2的证言。证实蔡某被抓后，张某、洪某、黄某向其咨询如何处理蔡某留下的麻古、了解毒品市场价格、寻找销路等情况，并证实听说黄某已将麻古交给方某帮忙贩卖。
②检查证、勘验、检查笔录、扣押物品清单。证实侦查机关从方某处扣押红色药片状物798粒（净重80.8克）。
③现场照片、方位示意图。反映查扣现场情况。
④刑事化验检验报告书。证实从方某处缴获的物品检出甲基苯丙胺成份。
⑤理化检验报告。证实从方某处缴获的物品的甲基苯丙胺含量。
⑥被告人蔡某的供述。证实查获的该批麻古是其拿到张某居住的租住屋（当时她不在），是其向他人购买后准备转卖的。
⑦被告人黄某、洪某、方某、张某作了与认定事实基本一致的供述。
被告人蔡某贩卖毒品的犯罪事实，还有证人陈某某、黄某某2、刘某某、卢某某、陈某某2、黄某、洪某、张某、方某的综合证言及被告人蔡某的综合供述予以证实，足以认定。
2.非法持有枪支、弹药事实
（1）被告人蔡某于2010年年初非法获取59枚弹形物品（经鉴定49枚是56式步枪弹，9枚是64式手枪弹，1枚是51式手枪弹），后藏放于其住家保险柜里。其妻被告人黄某得知其被公安机关抓获后，发现该批弹形物品，并于2012年7月18日交给被告人苏某保管。后苏某将该批弹形物品藏匿于自家厕所内，至同月27日被公安机关查获。
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①证人陈某某1的证言。证实其看过蔡某放在家中的几百颗步枪子弹。
②证人蔡某2的证言。证实现场查获的子弹是其父亲蔡某拿去藏放的。
③搜查证、搜查笔录、扣押物品清单。证实现场查获子弹情况。
④现场方位示意图、现场照片。反映查扣现场情况。
⑤枪支、弹药鉴定书。证实上述枪弹的鉴定情况。
⑥被告人蔡某、黄某、苏某作了与认定事实基本一致的供述。
（2）2011年11月，被告人蔡某将一把枪形物品（经鉴定是以火药为发射动力的自制小口径手枪）藏匿于其母亲被告人苏某床铺下，至2012年7月27日被公安机关查获。
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①证人蔡某2、苏某的证言。证实现场搜到的手枪是蔡某拿去藏放的。
②搜查证、搜查笔录、扣押物品清单。证实现场查获铁制枪状物1支。
③现场方位示意图、现场照片。反映查扣现场情况。
④枪支、弹药鉴定书。证实缴获的枪形物品的鉴定情况。
⑤被告人蔡某作了与认定事实基本一致的供述。
（3）2012年7月16日，被告人蔡某被公安机关抓获，从其车内现场查获5枚弹形物品（经鉴定2枚是51式手枪弹，3枚是64式手枪弹）。
上述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①搜查证、搜查笔录、扣押物品清单及实体照片。证实从蔡某处现场查获子弹的情况。
②枪支、弹药鉴定书。证实查获子弹的鉴定情况。
③被告人蔡某作了与认定事实基本一致的供述。
全案事实，还有下列证据证明：
①拘留、逮捕文书。证实对各被告人采取强制措施的情况。
②抓获经过、破案经过。证实抓获本案各被告人的经过及案件侦破情况。
③人口信息查询资料、户籍证明。证实本案各被告人的户籍身份情况。
④刑事判决书及释放证明书。证实被告人蔡某前因犯罪被判刑的情况。
⑤入所体检表。证实被告人蔡某的入所体检情况。
⑥讯问同步录音录像。反映侦查人员讯问被告人蔡某的情况。
⑦侦查机关的说明材料。证实侦查人员在办理本案中没有出现刑讯逼供的问题，并有相关侦查人员签名并加盖公章予以证实。
⑧被告人蔡某的供述。证实潮安警方的同志在汕尾市陆河县看守所对其进行讯问时，其有看笔录内容。

（三）一审判案理由
广东省潮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根据上述事实和证据认为：被告人蔡某贩卖毒品数量大，又非法持有以火药为发射动力的枪支1支、军用子弹20发以上，其行为已构成贩卖毒品罪和非法持有枪支、弹药罪，依法应予数罪并罚。被告人黄某贩卖毒品数量大，又非法持有军用子弹20发以上，其行为已构成贩卖毒品罪和非法持有弹药罪，依法应予数罪并罚。被告人方某、洪某、张某贩卖毒品数量大，其行为均已构成贩卖毒品罪，均应依法予以惩处。被告人苏某非法持有军用子弹20发以上，其行为已构成非法持有弹药罪。公诉机关指控罪名成立，予以支持。被告人蔡某是累犯，且系毒品再犯，依法予以从重处罚。被告人黄某、方某、洪某、张某贩卖毒品犯罪未遂，比照既遂犯依法予以减轻处罚。被告人黄某、方某、洪某、张某归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，依法予以从轻处罚。被告人苏某犯罪情节轻微，有悔罪表现，依法免予刑事处罚。
经启动调查程序，公诉机关提供相关证据，证实证据收集的合法性，并经质证，可予采信，故被告人蔡某及其辩护人提出被非法取证，相关证据应予排除的意见据理不足，不予采纳。被告人蔡某实施第1-6宗贩卖毒品犯罪的事实，有购买毒品的相关人员及证人予以证实，且与其前期供述能相互印证，足以认定；对于其贩卖毒品的数量，虽然其供述的数量与购毒者及其他证人的证言不一致，但可综合全案证据，并根据"有利于被告人"原则，予以认定。被告人黄某、方某的辩护人提出其系从犯的辩护意见据理不足，不予采纳。相关证据证实被告人洪某、张某系达成贩卖毒品以牟利的共同犯意，故其及辩护人提出应以转移毒品罪论处的辩解、辩护意见据理不足，不予采纳。

（四）一审定案结论
广东省潮州市中级人民法院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三百四十七条第二、三款、第三百五十七条、第一百二十八条第一款、第六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三百五十六条、第四十八条第一款、第五十条第二款、第二十三条、第二十五条、第三十七条、第六十七条第三款、第五十七条第一款、第六十九条、第五十二条、第六十四条、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非法制造、买卖、运输枪支、弹药、爆炸物等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五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1.被告人蔡某犯贩卖毒品罪，判处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，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；犯非法持有枪支、弹药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三年；决定执行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，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。
2.对被告人蔡某限制减刑。
3.被告人黄某犯贩卖毒品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六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万元；犯非法持有弹药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；总和刑期八年，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七年八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万元。
4.被告人方某犯贩卖毒品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六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3万元。
5.被告人洪某犯贩卖毒品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六个月，并处罚金人民币1万元。
6.被告人张某犯贩卖毒品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七年，并处罚金人民币5000元。
7.被告人苏某犯非法持有弹药罪，免予刑事处罚。
8.随案移送的手机2部、电子秤1台、钢制磨具7支予以没收，上缴国库。

（一）二审诉辩主张
上诉人蔡某上诉称：（1）原判认定其贩卖毒品数量事实不清，证据不足。（2）其在公安侦查阶段所作的八份笔录都是刑讯逼供取得，应认定为非法证据予以排除。（3）其贩卖毒品属犯罪未遂。原判量刑过重。其辩护人提出：原判认定贩毒事实不清，现有证据不足以认定第一、三、四宗贩毒的毒品数量。
上诉人黄某上诉称：其仅基于亲情隐瞒了丈夫蔡某的犯罪行为。
上诉人方某上诉称：其没有贩卖毒品的主观故意。
上诉人洪某、张某上诉称：其没有贩卖毒品的故意，应以转移毒品罪论处。

（二）二审事实和证据
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经审理，确认一审查明的事实和证据。

（三）二审判案理由
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根据上述事实和证据认为：上诉人蔡某贩卖毒品数量大，其行为已构成贩卖毒品罪；非法持有以火药为发射动力的枪支1支、军用子弹64发，其行为已构成非法持有枪支、弹药罪，依法应予数罪并罚。上诉人黄某、方某共同预备贩卖毒品数量大，其行为已构成贩卖毒品罪（预备），依法可以减轻处罚。上诉人张某、洪某转移蔡某存放在出租屋的毒品，其行为均已构成转移毒品罪。上诉人黄某、原审被告人苏某在蔡某被抓获后，为包庇蔡某而藏匿蔡某所持有的枪支、弹药，其行为已构成帮助毁灭证据罪，鉴于包庇对象蔡某是苏某之子、黄某之夫，且苏某、黄某二人均无前科劣迹，犯罪情节轻微，对所犯帮助毁灭证据罪可免予刑事处罚。上诉人蔡某是累犯，且系毒品再犯，依法应当从重处罚。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，证据确实充分，审判程序合法，对上诉人蔡某的定罪准确、量刑适当，但对上诉人张某、洪某的定罪错误、量刑不当，认定上诉人黄某、原审被告人苏某犯非法持有弹药罪错误，对上诉人黄某、方某的量刑不当，均予以纠正。上诉人蔡某所提上诉理由均不能成立，不予采纳。

（四）二审定案结论
广东省高级人民法院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三百四十七条、第三百五十七条、第一百二十八条第一款、第三百零七条、第三百四十九条、第六十五条第一款、第三百五十六条、第二十二条、第四十八条第一款、第五十条第二款、第三十七条、第五十七条第一款、第六十九条、第六十四条、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非法制造、买卖、运输枪支、弹药、爆炸物等刑事案件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》第五条、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二百二十五条第（二）项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1.维持广东省潮州市中级人民法院（2013）潮中法刑二初字第3号刑事判决第一、二项对被告人蔡某的定罪量刑，第七项对被告人苏某的量刑部分及第八项对作案工具的处理。
2.撤销广东省潮州市中级人民法院（2013）潮中法刑二初字第3号刑事判决第三、四、五、六项对被告人黄某、方某、洪某、张某的定罪量刑及第七项对被告人苏某的定罪部分。
3.上诉人（原审被告人）黄某犯贩卖毒品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；犯帮助毁灭证据罪，免予刑事处罚，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。
4.上诉人（原审被告人）方某犯贩卖毒品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。
5.上诉人（原审被告人）洪某犯转移毒品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。
6.上诉人（原审被告人）张某犯转移毒品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。
7.原审被告人苏某犯帮助毁灭证据罪，免予刑事处罚。